一、阻挠的起点:土地之争
据黄茂超家属讲述,矛盾始于2021年。当时,担任村长的黄某金及其家族,被指意图联合外部力量,将村边数百亩林地、耕地、岭地私下卖给开发商开采矿石。黄茂超老人认为此举违法违规,严重破坏环境并侵害村民集体利益,因此带头反对并拒绝签字。
家属称,正是这份坚持,为日后埋下了祸根。黄某金家族对此“怀恨在心”,伺机报复。
机会在2023年5月到来。黄茂超居住了46年的老房因墙体开裂渗水,已成危房。子女为让老人安度晚年,决定响应政策,按“一户一宅”规定,申请在原有140平米的宅基地上拆旧建新(申报120平米)。这本是改善居住条件的正当需求,却卡在了第一步——需要村委会盖章审批。
家属反映,作为村长的黄某金本人避而不见,并以各种理由拒绝盖章。无奈之下,老人先行拆除了危房。然而,拆房之后,真正的阻挠才汹涌而至。
二、车轮战与“碰瓷”现场
老房一倒,据黄茂超及其家人描述,黄某金家族便指派数十人轮番上阵:
挖断进出工地的唯一道路;
围堵施工机械,阻止运输建材的车辆进村;
威胁恐吓施工工人;
更有妇女直接躺卧在挖掘机履带前,以身体阻挡作业。
冲突在2024年8月21日达到高潮。据黄茂超和老伴李玉莲回忆,当天他们与黄某金家人理论时,对方一名叫黄某周的侄子(据称为黄某金侄子),突然做出一个令人惊愕的举动——他先是自己故意向后倒地,同时猛地拽住年逾八旬的李玉莲老人。老人猝不及防,重重摔倒在地。
家属悲愤地控诉,这分明是精心设计的“碰瓷”:“想通过主动倒地拽倒老人,不但可以造成被老人打倒的假象,致使老人受伤,还可以逃避法律责任!”

这一摔,后果严重。据家属描述,李玉莲老人被诊断为轻伤,几根肋骨骨折,并诱发了脑梗后遗症,健康状况急剧恶化,双脚难以站立。近四万元的医疗费用,对这个家庭是沉重的负担。
更让家属心寒的是随后的处理。他们称,报警后,到场民警并未有效制止后续骚扰,反而“配合封堵了场地”。向黄坡镇政府求助,则遭遇了“推诿扯皮”。两老投告无门。
家属提供的记录显示,这场针对建房的“车轮战”并未停止。从2024年8月到2025年5月,黄某金家族成员被指在光天化日之下,至少组织了10次上门滋扰阻挠。重要的时间节点包括:
2024年8月21日-22日:连续两天,四次骚扰;
2024年9月28日-29日:持续阻挠;
2025年“五一”假期:两次上门挑衅。
每一次,都伴随着威胁和暴力,逼迫工程彻底停工。家属称,对方甚至在警察面前嚣张放话:“就是不给建,你又怎样?”

三、漫长的申诉与悬案
面对困境,黄茂超一家开始了艰难的维权之路。然而,据他们描述,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辛。
向村委求助: 早在2024年6月25日,家属称曾请村干部丈量老房地基以办理手续,但对方“正在聚众du博,不愿为民办事”。村长黄某金则始终避而不见,通过手机信息沟通也均被拒绝。
向镇政府求助: 2024年12月19日、2025年2月18日、3月13日、3月18日,黄茂超及其家人多次向黄坡镇政府信访反映情况。家属称,虽然收到了受理告知书和处理意见书,但问题并未得到实质解决。他们描述在镇政府求助时,曾被领导(据称为镇委书记邱某)“冷漠对待”。
报警与伤情鉴定疑云: 针对李玉莲被打伤一事,黄坡派出所于2024年9月28日立案。但家属反映了一个关键疑点:派出所在9月30日(即立案后仅2天)就出具了“轻微伤”的伤情鉴定意见书。家属质疑:“还没开始开展伤情鉴定工作就已经作出伤情鉴定?”他们称此结果一直未向家属正式出示,是“警察不小心暴露出来的”。同年12月6日,吴川市公安局也作出了轻微伤的鉴定结果,与派出所之前的结果一致。
更让家属无法接受的是,2024年12月24日,黄坡派出所作出决定:认定黄某周“没有违法事实”,终止案件调查。家属认为一起“影响恶劣的村霸黑恶势力寻衅滋事刑事案件”被当作普通治安纠纷处理,是“避重就轻,包庇保护村霸”。
家属不服,于2025年3月11日、24日继续向吴川市公安局申诉。3月20日和24日,公安局给出了处理意见,但家属表示,核心问题——暴力阻挠建房和伤人的责任追究——依然悬而未决。
家属还提到一个插曲:有村民因在网上披露黄某金家族的作为,被黄坡派出所以“诽谤”为由传唤。家属认为这是“恐吓打压其他村民”。随后,村霸家族即在村内宣扬该村民“已被抓”,警告他人不要效仿。
四、村霸阴影下的青训村
黄茂超家庭的遭遇,在部分村民看来,并非孤例。多位村民反映,黄某金家族长期利用家族势力把持基层政权。
村民谢某生的噩梦(2008年): 据村民讲述,2008年,谢某生家人因反对黄某金家族(时任村长)侵占耕地、毁坏山林、私自买卖村集体土地等行为,曾联系记者曝光。记者离开后,谢家即遭疯狂报复。家属描述,黄某金家族指使人员开来挖掘机,在谢家三兄弟门前挖出一个“长约30多米、宽约6米、深超2米”的巨型深坑,导致一家人被困无法出入。报警及媒体曝光后,据称“不了了之”。更令人窒息的是,村霸不允许谢家自行回填。谢家被迫四处求情,请村干部吃饭说好话,最后亲自登门向黄某金“道歉表决心”(承诺不再反对其行为),几个月后才被允许花费万余元(这在2008年是巨款)拉土填坑。大雨中,那个深坑一度成了鱼塘,成为村霸威权的冰冷象征。
“私设公堂”与公开羞辱(2025年3月): 家属及村民反映,就在今年3月,黄某金家族再次上演“私设公堂”。他们胁迫曾反对其买卖集体土地的村民写下“检讨书”,承认“错误”,并逼迫村民将检讨书张贴在村公示栏“示众”。此举在村中造成极大恐惧。
村民们私下议论,黄某金家族成员多为无业,却依靠操控村政、欺压乡邻、私卖土地等手段获利丰厚,建起洋楼开上豪车,“根本不用干活”。多数村民对其恶行“敢怒不敢言”。
五、破碎的家与沉默的战场
近一年的阻挠与抗争,给黄茂超一家带来了深重创伤:
无家可归: 老房已拆,新房无期。两位八旬老人长期栖身简陋窝棚,身心俱疲,对未来充满恐惧。
健康恶化: 李玉莲老人被打致伤后,身体状况急转直下,医疗费用高昂。
家庭离散: 老宅被毁无法重建,加上持续不断的刁难与威胁,家庭团聚成为奢望。在外打工求学的子孙,连过年都难以归家。
维权重负: 为讨公道,黄家子女不得不放下生计,无数次奔波于家乡与各级政府部门之间,耗费了难以计数的时间、精力和金钱。
尤其令人唏嘘的是这个家庭的背景。黄茂超与李玉莲育有三子一女,均为本分村民。大儿子常年在回乡时关照村中孤寡困难老人,口碑颇佳。三儿子曾在祖国西南边陲戍边二十载,多次立功受奖。更巧的是,此刻,老人的孙子(二儿子的孩子)也正服役于西南边疆,保卫国门。
家属悲怆质问:一个两代从军、为国守疆的家庭,为何在自己的家乡,连最基本的安居权利都难以保障?儿孙在边疆抵御外敌,家乡的父母却要面对家园被毁、申诉无门的困境?
青训村拆旧建新的地基上,积水倒映着阴沉的天空。黄茂超老人拄着拐杖,久久凝望着那片本应升起新屋、如今却沦为水塘的土地。挖掘机早已在阻挠中熄火,村霸的阴影却如这吴川潮湿的空气,沉沉地压在老人心头,也压在那些噤若寒蝉的村民脊梁上。
(本文信息核心来源:当事人黄茂超及其家属陈述、部分村民反映、可查证的信访及报案记录概要。事件具体细节及责任认定,有待权威部门进一步调查核实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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